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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际会议论文翻译

张友松老先生文学翻译成就

颜家文

  近日去新华书店,看到张友松老先生翻译的《马克·吐温文集》放在书架上。书是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出的,而且装帧得很精致漂亮。我为老人在耄耋之年的新收获感到由衷高兴。

  因为编辑过一本关于纪念沈从文先生的书,那年通过书中作者和熟人介绍,知道了张友松先生。后来,张先生给我来过一封信,也是联系出版方面事情的。

  人民文学出版社早先出过一套《马克·吐温小说集》,译者就是张友松,这是约略知道一些的。但张友松究竟何许人也,像我们这一代人恐怕与他阻隔着一条很宽的河流,是很少知道的。倒是隔壁的翻译家江声先生告知了我一二。

  原来,张先生是南方人,少年时随父亲来了北平,在这里上完了中学和大学。上世纪二十年代,他就开始在北平的刊物上发表作品和译文,也写小说、散文和评论。后来,他的姐姐张挹兰女士和李大钊等同志一起被反动军阀杀害,为防株连,他去了上海。在那里专门从事翻译工作,并创办过春潮书局,还同胡适等人一起组织了翻译欧美文学小组。抗战前后,因生计原由,先是流浪于济南、青岛、长沙等地,最后去了重庆,一直以教书为业。1952年到北京后从事专业翻译,十多年里,出过三十多部书。1957年后,屡受磨难,几至家破人亡。在逆境中,他笔耕不止,著译颇丰。

  在张先生给我写信时,他已是八十八岁高龄,可是笔锋仍健,字里行间,情绪昂扬,自信可以活到一百,今后还会有大作为。

  信中,老先生提出能否给他出一套译文全集。就先生成就而言,出一套全集肯定是当之无愧的。可由于当时,出版正逢艰难时期,文艺图书订数萎缩,过去可印十几万册的书,订数却只有千把册。一套全集几十本,全部出齐,谈何容易。

  在回信的时候,尽管我明知婉拒对一个一生从事翻译,屡经坎坷,又来日无多的老人,似乎有点不太公道,但我只能这样。在信中,我又提出一种颇有几分安慰色彩的建议。其时,我们正有一套世界著名作家短篇小说全集在编辑中,所以特请他能否为我们编一套马克· 吐温短篇小说全集。对于我的这一建议,张先生很快回信了。他说,马克·吐温一生创作以长篇为主,短篇不多,难以与《莫泊桑短篇小说全集》并列。他只答应编一本把马氏的短篇和长篇精华章节合在一起的书。同时又提到,“我的回忆录可否出一书,我一生经历相当曲折而复杂,其中不少惊险情节和一些奇人奇事,这种书对青少年选择人生道路可供参考,中老年读者也爱看。”

  我后来把张先生的意思转告给有关方面,希望他们能与张先生具体洽谈。

  事情过去了许久,不知张先生的译文全集出版事宜联系得怎么样了?也不知道他的回忆录写完了没有?在原来的信中,他还说到住房困难,尽管出过三十多本书,仍过着艰苦的生活等等。只是不清楚这一切怎么样了,是否顺着他意想的方向变化着。

  促使这些事情的如意转化,作为我,是无能为力的,但是却不能不关心和惦记。好在他终于有一套译作出版了,这于已九十高龄的老人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剂,同时于我这个与之有过一点书信交往的后辈也是一种慰藉。

  张老先生住在四川成都的草堂寺,不知是不是“老病有孤舟”的杜甫的那个草堂?